114，遭遇水贼

三个蒙着脸的黑衣人进来，两人对视一眼，猛地冲了出去。

林忆快一步，先到门口直接冲了出去，少年落后一步，蒙面人反应过来，出手如电，一把捉住了。

林忆拼命跑到一处，想藏起来，才发现小季没跟住。偷偷探头一看，坏了，小季没跑成。

好在这时商队的护卫也全从二楼涌了下来，拿起兵器开始反击对抗，把蒙面人一路逼回到了船头。

她悄悄跟在这些护卫身后，一起摸到船头，见小季和其它的仆使一起，全丢到甲板上，由几个手持弯刀的蒙面人看着。

那些女使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面对着头顶闪着寒光的大刀，连尖叫都不敢，低着头偷泣。

护卫头子举着刀喊话：“来者何人，为何夜闯行船？”

蒙面人嗤道：“这水路是我们管看的，你们要想从此路过，必须得留下点什么！”

林忆心道，真是水陆都是贼，哪条路都有伸手要钱的。

商队管事站在护卫身后，应道：“各位好汉请了，我们是走商的，不懂这个规矩。既然是这样，还请各位好汉手下留情，把我们的人放了，老朽定当备上厚礼致歉。”

蒙面人道：“那是识做的规矩，你们这个要我们登门问的，就不是这个价码了？”

管事沉声道：“那照你的意思，意欲如何？”

蒙面人：“人、财不留！”

管事冷笑道：“那就是没得谈。”

遂破斧沉舟，喝道：“上！”

蒙面人手起刀落，一个丫环的热乎乎的人头骨碌碌滚到一边，杏眼瞪得很大，嘴还微张着。

余下的人惧怕的惊叫起来。

蒙面人道：“动一下，砍一个。”说着，大刀下一个对准了小季。

林忆背后渗起一层薄汗，透着深层的寒意。

管事道：“几个仆使，命贱如蚁，杀了就杀了，顶多赔上些银子，要是我们束手束脚，那才是人、财不留。别跟他们废话，都上！”

那蒙面人举起刀，要直接斩了小季，好在管事面前印证他的话是说一不二。

林忆心急如焚，抖手就是一枚铜子激射而出，她的掷射功夫日渐进益，又是一击即中。

蒙面人被打落打刀，骇然四望，怒道：“哪来的宵小，只敢躲在暗处伤人，给我滚出来！”

管事见此，心头大悦，“你们蒙面打劫也谈不上光明磊落，这个叫恶有恶报！”

蒙面人大怒，捡起大刀，作势又要斩下，林忆不疑有诈，又一枚铜子激射而出。被蒙面汉犀利的目光捉个正着。

一个轻腾，拔地而起，越过众人头顶，如入无人之境般，把躲在众人身后的林忆抓了出来。

林忆短促地呀了一声。

就被掼到了小季旁边。

小季急道：“哥哥。”

她疼得眼底泛起眼泪花，见小季一脸焦急，只好忍着痛安慰：“没事，没事。”

那蒙面人道，“好个胆大的小子，我都敢暗算，我今日就让你见识我的厉害！”

那边管事喝道：“还愣着干什么，上！”

护卫一拥而上。

蒙面人要处理林忆，把他抓到手上，小季这时已经急傻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头撞了过去。

林忆快吓死了，偏又被人遏制着，动弹不得。

这边护卫已经攻了过来，那边蒙面人又让小季撞了个踉跄，两面夹击，蒙面人扬手一抛，干脆把林忆扔下了江。

她连哭喊的机会都没有，苦涩的江水已淹入口鼻。

林忆是个旱鸭子，身体随着水流涌动上下沉浮了几下。

脑子一片混沌，整个人陷入慌乱之中，情急之下摸到腰间的水囊，把取下来，打开口子一口含住。

人沉在水里，空气一旦供上，她就没有那慌了，慢慢掌握了身体沉浮的规律，发现双腿乱蹬可以使自已前进。就拼命蹬起来，人在江中，耳边听到不停有人落水的动静，她慢慢摸到了船底，扒住。

心里还是怕，不知道水囊的空气可以支持多会儿，现下船在江中心，左右离陆地都远，往陆地都不现实，还会被发现，只盼护卫给力，把人打跑  ，能再上船。

又过了好一会，打斗声渐渐没了，不知道哪边输了，水囊里的空气越少，她觉得脑子有点晕乎。

一只手捉住了她。

她挣扎不得，被人带出了水面，张眼一看，竟然是小季。

喜极而泣：“小季，小季，是你，你没事吧。”

小季道：“没事，哥哥，我没事！你怎么样？”

林忆双手搭着他的双臂，借他支撑浮着，不停摇头：“我没事，刚才吓死我了，我以为我死定了。”

小季一只手抓着船边的一点突出，稳着两人，一边安慰她：“没事，没事。咱们还活着。”

林忆定了定神，小声问道：“船上怎么样了，谁赢了，我们还能上船吗？”

小季：“我也不知，我跟着你就跳下来了。”

林忆受到的惊吓又加一重，忍不住伸手打他：“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这么大的江，就算会水，也很难游上陆地，你跳下来找死。”

后者目光幽深，看着她不言，林忆以为他不高兴听这些，只好怏怏闭了嘴。

这里，好几根竹竿分别在船四周放下，有人喊道：“还有谁在水下？”

是管事的声音，护卫打赢了，他们安全了。

小季大声应道，“这里有人。”

竹竿听声辩位，移到他们身边，小季把她托出去一点，让她够到竹竿抓住，上面的人一起用力，把她拉上去，另一根竹竿也移过来，示意小季捉住，好拉他上来。

“等一等，你们先把他拉上去，我会水，在下面先照应着，他不会水。”

上面几人赶忙加力，两下把人拖了上下，小季这才攀紧了竿子，跟着她身后上了船。

林忆正扒在船舷要接应他，小季摆摆手：“不用，你让开，我自已进去。”

她让开一点，小季爬了进来，两人劫后余生，都一身湿漉漉的，她的水囊也不知丢哪去了。

船头上还遗留着没有移走的尸体，光蒙面人就有好几个，这商队实力强，请的护卫本事都比别人大，把这一伙贼子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林忆腿有点软，与小季互相搀扶着，回房收拾，首先得换了这一身湿衣。

两人轮流换了衣，也不敢再到外面去，林忆燃起一根蜡烛，两人各自擦着湿发。

小季笑道：“哥哥在江里过了趟水，怎么好像白了点？”

林忆抖了个机灵，转过头把脸放进烛光阴影里，又籍着烛光看小季，没话找话：“刚才真的好骇人！”

小季嗯了一声算作回应，没说其它，林忆细细看他，目光落在他脸上的某一处，條地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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