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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这心机够深的


  楚怀瑾如被毒蛇噬心般从太师椅上弹起,鎏金酒壶“哐当”坠地,在青砖上骨碌碌滚出刺耳声响,琥珀色的酒液蜿蜒成诡异的血纹。他单手狠狠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昨夜酒气混着血腥气在喉间翻涌,眼白布满血丝,猩红着眼一把掐住匆匆赶来的管家手腕,指节几乎要碾碎对方的腕骨:“世子呢?说!”
“回、回老爷,世子昨夜子时施展轻功离京,已往镇北王府方向去了。”管家话音未落,楚怀瑾瞳孔骤然收缩,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昨夜醉意朦胧间,他竟将招兵买马、谋逆篡位的计划和盘托出!记忆如利刃剜心,儿子临走前骤然变冷的眼神如淬毒的刀刃,剜得他心口生疼,仿佛此刻还能感受到那目光在心脏上割裂的剧痛。
“糊涂!”楚怀瑾暴怒掀翻案几,竹简文书漫天纷飞,仿若他破碎的谋划。碎瓷片划破手背,血珠滴落在泛黄的密信上,他却突然仰头大笑,笑声凄厉而癫狂,带着释然与决绝:“走得好!省得碍手碍脚。”弯腰拾起佩剑时,火燎的剑刃烫得掌心发麻,他凝视着剑身上斑驳的血锈,喃喃自语:“等我大权在握,这愚忠的性子......”
笑声戛然而止。他抓起案头楚凛的密探卷宗,泛黄纸页上“幽冥教信物”“假瘫痪”等批注被红笔圈得刺目。窗外惊雷炸响,闪电如银蛇撕裂夜幕,楚怀瑾死死盯着画像上那张苍白的脸,指甲深深抠进纸面,纸张发出不堪重负的撕裂声:“摄政王护得了你一时,护得了一世?”他扯开衣襟,露出暗袋里寒光闪烁的淬毒银针,阴恻恻道:“只要你一死,摄政王世子之位便是女婿的了,到时候实力大增,皇位还不是唾手可得......”
楚怀瑾不知道的是,摄政王大公子楚霄虽对世子位毫无兴趣,却是个经商奇才。他的商号遍布大江南北,旗下的商船队如游龙般穿梭在江河湖海,布匹生意早已垄断全国八成以上的布庄,稳稳跻身大乾富豪榜前十。楚怀瑾点头应允这桩婚事,背后藏着盘根错节的算计。这些年,他暗中招募各路客卿,从八品高手到江湖奇人,每月耗费的白银如流水,堆积如山的账本几乎要压垮库房的檀木架。而楚霄虽胸无大志,却握着布匹生意的命脉,源源不断的银钱从他手中流入楚怀瑾的金库。对楚怀瑾这种自视甚高、一心谋算天下的人来说,若无这层利益牵扯,怎会甘心将掌上明珠许配给个胸无大志的庸人?不过是权衡利弊后的选择,用女儿的婚事,换来支撑野心的资本。
狂风卷着雨丝扑进窗棂,将“一箭双雕”四个字吹得支离破碎,却吹不散他眼底翻涌的杀意。楚怀瑾的狂笑还在梁间回荡,宫墙深处的凤栖殿已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另一边,女帝狠狠将密报拍在龙案上,朱砂批注的“楚凛假瘫”几个字被她指节碾得扭曲变形。羊皮纸上“勾结罗刹余孽”的字迹旁,半枚沾着暗红血迹的幽冥教腰牌泛着诡异的光,仿佛在无声嘲笑她的轻信。此前那些关于楚凛装病的零星传言,此刻都化作了让人脊背发凉的事实。
“这心机够深的!装了这么久的瘫痪,指不定憋着什么坏主意!”暗卫头领沈清霜握紧断月刀,刀刃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恨不得立刻冲进楚府将人就地正法,额前碎发因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
女帝凤冠上的东珠随着剧烈的呼吸晃动,折射出细碎冷芒。她抓起案头的金镶玉镇纸,却在即将砸下的瞬间僵住了。窗外暴雨如注,雨点砸在琉璃瓦上的声响混着远处更鼓,让她想起在摄政王府初见楚凡的场景。
她永远记得那个被众人唤作痴儿的三皇子,歪着脑袋流着口水傻笑,却在与她目光相撞的刹那,清晰的心声毫无预兆地撞进她的脑海:“女帝与楚凛的婚约将会是女帝的末日,婚后不久,楚凛将女帝凌辱致死……”彼时她只当是错觉,毕竟眼前少年痴傻模样与这冰冷预言格格不入。
可此后,楚凡那些荒诞不经的心声屡屡应验。如今看着案上铁证如山的密报,羊皮纸上“勾结罗刹余孽”的字迹刺得她双眼生疼。沈清霜拔刀的声响惊得她回神,凤冠东珠随着剧烈的心跳摇晃,摄政王府初见的画面与此刻的惊雷暴雨重叠,楚凡那道神秘心声,如同毒蛇般在她耳畔嘶鸣不止。
“沈清霜!”女帝腕间佛珠应声而断,檀木珠噼里啪啦砸在青砖上。她攥着断绳的指节泛白,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落在龙案上:“命神机营即刻——”
话音未落,浑身湿透的暗卫撞开殿门,甩出半截焦黑的信笺:“陛下!楚凛跟幽冥教……”墨迹晕染的残纸上,“幽冥教长老在楚凛面前显得格外的尊重”几行字,像毒蛇吐着信子。
女帝猛地抓住信笺,指甲在羊皮纸上刮出刺耳声响。窗外炸雷劈开乌云,照亮她骤然收缩的瞳孔。记忆突然翻涌——半月前摄政王府婚宴,她曾瞥见楚凛广袖滑落时,小臂若隐若现的暗红刺青,此刻与密信上“血月临天”的图腾轰然重叠。
“让暗卫扮成街边小贩,眼睛都给本宫瞪圆了!”女帝突然转身,凤袍扫落案上镇纸,脖颈青筋暴起,如同一头被激怒的母狮,“楚凛走一步,你们跟十步!活要见人,死……也要给我扒开他的皮!”
“微臣领命!”沈清霜利落抱拳,转身时玄色披风扫过门槛,却被女帝叫住。
“慢着!”女帝攥紧龙椅扶手,鎏金纹路在掌心硌出红痕,指甲深深陷入龙椅的雕花,“你即刻带一队人,把楚凡接回宫。就说……朕要跟他培养感情,也好为日后大婚铺路。”她转头冲跪伏在地的老太监王福扬了扬下巴,眼中闪过一抹阴鸷:“告诉摄政王夫妇——楚凡住进宫里是他的福气。摄政王妃想见儿子?只要她受得住宫规刁难,朕随时‘欢迎’!”
王福佝偻着背应了声“遵旨”,颤巍巍跟着沈清霜出了殿门。脚步声渐远,女帝猛地踹翻脚边的绣墩。“轰隆”一声,雷声与器物碎裂声混作一团,惊得廊下值夜的小宫女浑身发抖。
她死死盯着案上那截焦黑信笺,“幽冥教”三个大字仿佛化作千万只毒蚁啃噬心脏。“百万教徒……”女帝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齿间蔓延。那个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传闻杀人如麻却又能翻云覆雨,如今竟和楚凛搅在一起。烛火突然剧烈摇晃,她望着自己映在墙上的影子,恍惚间觉得那影子正被无数双手撕扯,碎成齑粉。
女帝盯着满地狼藉,突然笑出声来,笑声里带着狠厉的意味。凤眸猛地一亮,她重重一拍龙案:“原来如此!”雨声愈发急促,却盖不住她眼底迸发的精光。装疯卖傻的楚凡,能预知未来的特殊能力,若是让他顶着剽悍大将军墨辰的身份守在身边……既不引人怀疑,又能将这枚暗棋握在手中。更何况,她与楚凡本就有婚约,旁人只会当她是沉溺男色,又怎会想到这痴儿竟是暗藏玄机的利刃?
“王承安!”女帝突然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凤冠上的东珠剧烈晃动,发间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竟敢欺君!说什么楚凛无药可医,原来是在给朕下套!”她猛地起身,凤袍扫过案上密报,扬起一片狼藉,“来人!传御医王承安即刻来见!”
半个时辰后,小太监匆匆奔来,衣衫尽湿,喘着粗气跪地:“启禀陛下……王御医从三个月前就一病不起,卧床至今了!”
女帝身形一顿,眼底翻涌的怒火突然凝成冰。她缓缓转头,窗外的雨幕中,闪电照亮她嘴角勾起的一抹冷笑,寒意顺着脊梁爬上头顶——这里面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怎么可能?三个月前不还好好的吗?”女帝猛地攥住案角,鎏金龙纹硌得掌心生疼,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暴雨拍打着窗棂,将小太监的声音浸得发闷。
“回陛下!”小太监缩着脖子,喉结上下滚动,惊恐的眼神不时瞟向女帝,“奴才亲眼见他瘦得脱了形,满头白发跟霜打的枯草似的。两条腿软得像面条,瘫在床上连抬手都费劲。他家管家说,从开春就下不来床,到现在连翻身都得靠人伺候!”
女帝挥了挥手,绣着金线的袖口扫过桌案。小太监如蒙大赦,跌跌撞撞退了出去。她盯着烛火摇曳的光晕,思绪乱成麻团,突然,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身后飘来:“是谁又在惹我皇姐姐生气呢?”
转头的瞬间,女帝浑身紧绷。楚凡不知何时已立在三步之内,玄色衣摆还沾着雨珠,苍白的脸上却挂着懒洋洋的笑。不等她呵斥,修长的手指已勾起她的下巴,温热的气息扫过耳畔:“姐姐这模样,倒像只炸毛的猫。”
“大胆——”女帝拍案而起,腰间玉佩撞出清脆声响。可对上楚凡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满腔怒火突然泄了气,仿佛被戳破的皮球,只剩无力的慌乱在心底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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