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汤斌跪讲【求金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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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海令解除。
与俄军第一次战争获得胜利。
皇上崇尚儒学,自身经筵日讲不断,又坚定地为汉人谋取福利,太子亦出阁。
利益真真切切在往汉臣这边偏移。
汉臣觉得对着皇上更亲近了,巴巴地想要掏出一颗肺腑之心,来肃清朝堂,肃清天下。
三藩之乱后的有识之士深忧之不敢言,而今,发言的心蠢蠢欲动。
钦天监灵台郎董汉臣条奏十事。
涉及到明珠利益,牵连到汉臣汤斌,董汉臣最后无罪赦免,汤斌被皇上问话几次。
汤斌于毓庆宫讲书时,太子反复申明停其行礼侍立,赐坐进讲 ,予意已定,实出至诚。汤斌不敢当,捧书跪听太子进讲。
太子生气了,摔了书:“你起来!”
汤斌有苦难言,只言君臣有别,岂敢自恃师傅而目无君上。
以为就能将太子敷衍过去,那就大错特错了。
太子掀了衣袍下摆,单膝跪于人面前,“请先生坐下。”以示尊敬。
其他人大惊失色,纷纷起身。
汤斌差点没跪稳跌了下去。
还是太子及时扶住,趁此,即将人拉了起来,识相的太监已经将搬好的椅子放到人屁股后面。
太子不觉有任何问题。
古礼向来如此,身为他的师傅,他下阶迎人本是应该,没有道理,让人跪着听他坐讲。
但他知道朝中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与皇阿玛有关,师傅对他的态度全系随皇阿玛变化而变化。
可身为太子,连让师傅坐立的自由都不能有吗?
待到太子讲完,皇上驾临——
一众人跪身行完君臣之礼后,
汤斌笑着做出了评语:“聆听太子讲解,臣学问亦有进益,乃臣之大幸啊!”
“太子信手拈来,自是应该。皇子读书本就如此,何况太子。”康熙的笑意模糊,让人瞧不出什么意思来,又对今日的讲官道,“向来讲书,尔等皆坐。既将太子交由你们教诲,或坐或立,理当你们自己决定。”
讲官达哈塔立道:“臣等学识浅薄,不敢当辅导重任,臣等自行侍立。”
一旁人纷纷表是。
康熙问他们太子讲的是什么,讲官一一答言。
太子恍然未闻,有点忍受不了,拍案大骂的手压了又压。
不管汤斌在朝堂上怎样惹到皇阿玛,既来了毓庆宫,就是他师傅。要有师傅的样子。
汤斌以前不是这样,是什么让人有如此大的转变。
有..是什么了。
汤斌乃是文臣,朱学理论大能,是有名的理学大臣。
对汤斌这种来讲,这无异于赤裸裸的羞辱。
好似是师傅在听他讲课,得了学问,而不是师傅传授教诲于他。
他不足十岁,学问再高,能高过钻研几十年的大儒?
所以,这是皇阿玛故意为之......
太子憋着火气,想了几转解决的办法,发现最后无疑的结果都是师傅受难,他顶多被骂几句,打一下腚。
向来尊严无比、要风得风的太子,第一次无力地捏紧了拳头。
不觉眼睛红了。
康熙转头,正意再指授几句,蹙眉:“保成怎么了?”
太子眼角眼尾的湿红点点淡去,“保成只是想到皇阿玛听政之时,亦不忘保成的课业,保成感动不已。皇阿玛放心,保成会好好读书的。”这话是用满语说的。
君臣中剥出的父子情深,感情之真挚,看着只觉好一副深情。
康熙满意点头。
叮嘱几句,离去。
继皇上走后,汤斌先讲。
年近花甲的汤斌,神貌恭肃,面庞布满风霜之色,穿着官服,都是一副儒雅的样子。
慢慢跪于书案前,脊背因年老躬得低,双手捧书,微微有些颤抖,开始讲解经文。
太子下意识地想要阻止,却怎么也迈不开脚步、叫不出声。
耳边每一字都变得模糊不清。
至不讲时,汤斌才起身而立。
其他讲官或跪或立,没一个坐着讲的。
太子恍惚而迷茫。
今日演示弓箭,也只中了几箭。
最难受的就是武场的师傅们了。
下了学,太子脚步不由自主走到景仁宫。
看着这座大门,没有进去,坐在了门口。
越来越多的东西,好像都变了。
他处心积虑想要一个额娘是不是害了别人?
还是纪宁听见人报,才出门给捡了进去。
ε=(´ο`*)))唉。
两人就坐在了炕上,纪宁遣散了众人,命绿绮守着。
没有问他。
纪宁也能猜到是今天的学习出了问题。
更不知从何安慰。
太子低低将一切说了出来,他现在能信瑜娘娘吗?
纪宁一开始还能走路,与太子相处下来,不知不觉就走心了。
想到沈太医之妹,看到太子像是受伤的小狗,望着她,可怜兮兮的眸子,叫人心上被打了一拳。
太子在面对师傅,师傅也在面对太子。
很多时候,就不单单只是师徒师生的关系,政治态度和利益关系以这样一种方式表现了出来。夹在中间的太子,左右为难,束手无策,最终就成为了某方教育取得胜利的果实。
全然忽略了这样对一个心性还未成熟的孩童,会造成多大影响。
眼睛就湿了,“造孽的娃啊。”
太子还没哭,她反倒哭了。
太子懵了一下。
眼泪是能感染人的。
太子呜咽地哭了起来。
绿绮拦不住的六阿哥推开门跑了进来,无忧无虑的眼睛,看到哥哥趴在额娘怀里哭后,额娘也哭了。
走上前,爬到炕上,摸了摸额娘的眼泪,也扁了嘴巴。
哭声一声比一声厉害。
绿绮还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有点着急,但也没有闯进去。
太子傻了。
纪宁也傻了。
太子看着六弟傻愣的样子,想笑,心中的酸涩又涌起来,想哭。
结果,哭笑不得了,眼泪和笑意在某种变来变去,分不出高低。
纪宁又感叹了下自己的机智,没有她的命令,绿绮是不会进来的。
太子现在就有一个艰难的任务,就是要哄好弟弟,又不能叫弟弟将两人一起哭过说出去。
一只兔子哄不好,就两只,两只不行,就三只,太子有的是兔子,毕竟慈宁宫的兔子还没全部送到景仁宫呢。
只是见识过许多种类兔子的六弟,有点挑了,太子为以后开始发愁。
六阿哥教训了一番手中的茶色兔子,不许再咬哥哥的耳朵。
有点傻,兔子怎么听得懂话呢。
太子只觉浅浅的温暖从心脏里溢出,一点一点包裹住那些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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