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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你这梦还是连着的?


庆皇的龙目之中,并无多少惊诧之色,反而掠过一丝了然。

他深知范隐此人,绝非坐以待毙之辈,更不会愚蠢到自掘坟墓。

此刻这般行径,必有后手。

果然,范贤上前一步,与范隐并肩而立,声音平静地响彻大殿。

“陛下,兄长所言不虚。”

“那首《登高》,的确非学生所作。”

此言一出,庄墨涵脸上的震惊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思与恍然。

他轻轻颔首,沉声道:“怪不得。”

“老夫初读此诗,便觉其意境苍凉,用词老辣,绝非少年人手笔,只是当时未曾深究。”

“今日听范公子一言,茅塞顿开。”

范隐咧嘴一笑,身子微微晃了晃,像是有些醉意,眼神却清亮。

“没错啊,庄先生。”

“正所谓,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

他刻意拉长了语调,带着几分戏谑。

“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嘛。”

范贤目光微动,自然而然地接了下去,声音清越,却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沉静。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

他微微垂眸,语气中带着几分难言的怅惘。

“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丑奴儿·书博山道中壁】!

辛弃疾的词,就这样被兄弟二人一唱一和地抛了出来。

词句浅白,意境却深远悠长,那份欲说还休的愁绪,如同一缕轻烟,萦绕在众人心头,挥之不去。

大殿之内,再一次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方才范隐自曝诗作非己出,已是石破天惊。

此刻,他们兄弟二人,竟又随口吟出一首意境如此绝妙的好词!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们是在戏耍满朝文武不成?

庆皇的目光在兄弟二人身上流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你们说那《登高》与《七步诗》并非你们所作。”

“可转眼之间,又能联袂道出如此佳句。”

“这又作何解释?”

范隐嘿嘿一笑,带着几分醉态,几分坦然。

“陛下,这首词,与那两首诗一样,都是学生兄弟二人,于梦中神游太虚,偶入一处仙境所得。”

“并非我二人之才。”

庆皇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哦?”

“朕记得,你上次与朕讲述那诸多治国奇策,也说是梦中所见。”

范隐连连点头,神情笃定。

“正是,正是!”

“陛下圣明,那经世济民之策,与这诗词歌赋,皆是同一个梦,但不是同一次所获。”

庆皇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你这梦,倒还是接续着的?”

范隐打了个哈哈,语气轻松。

“纯属巧合,陛下,纯属巧合。”

庆皇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目光重新变得锐利。

“那你们今日,当着文武百官,说出这些,究竟意欲何为?”

范隐上前一步,微微躬身,朗声道:“陛下,今日宫宴,虽有歌舞助兴,却总觉少了些文人雅趣。”

“臣与臣弟不才,侥幸于梦中得了些许诗词,便想着吟诵出来,为陛下与诸位同僚助兴。”

“也算抛砖引玉,博大家一乐。”

庆皇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面色愈发难看的长公主,以及神情复杂的庄墨涵。

他心中已然明了,这范家兄弟,是要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来化解今日的危机。

而且,看这架势,是要把场面,闹得更大。

他倒要看看,这两个小子,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既是为宴会助兴,朕,便准了。”

庆皇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范隐与范贤齐齐躬身谢恩。

“谢陛下隆恩。”

御座之侧的侯公公立刻会意,躬身上前。

“陛下,老奴这就命人取笔墨纸砚,为范公子与范大人抄录诗词,以免佳作遗珠。”

范隐随即转向侯公公,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眼神中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猴公公,有劳了。”

“不过,我兄弟二人待会儿背起来,怕是有些快,您最好多寻几位笔力好的公公一同记录。”

“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漏了佳句。”

话音未落,范隐已然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到一名捧着酒坛的内侍身前。

他毫不客气地从内侍手中接过酒坛,拍开泥封,仰头便“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

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溢出少许,沾湿了衣襟,更添了几分狂放不羁。

他抹了抹嘴,将那沉甸甸的酒坛随手抛给范贤,动作潇洒至极。

“贤弟,接着!”

范贤稳稳接住酒坛,也不多言,同样仰头痛饮。

清冽的酒液入喉,仿佛点燃了他胸中的万丈豪情。

范隐目光炯炯,扫视全场,朗声开口,声音在雅乐的间隙中清晰可闻: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李太白的【将进酒】,开篇便是石破天惊的气势,如黄河决堤,一泻千里。

殿内众人只觉一股豪气扑面而来,连呼吸都为之一滞。

范隐吟罢,目光灼灼地看向范贤。

范贤将酒坛重重往地上一顿,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沉稳而苍凉: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杨慎的【临江仙】,带着历史的厚重与人生的慨叹,与方才李白的豪放形成鲜明对比,却同样震撼人心。

范隐接过话头,眼神中燃起一团火焰,声音激昂慷慨: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岳武穆的【满江红】,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那股精忠报国的壮志与悲愤,透过诗句,直击每一个大庆臣子的心房。

范贤紧随其后,声音转为低沉,却带着无尽的萧索与羁旅之愁:

“枯藤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

“断肠人在天涯。”

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寥寥数语,勾勒出一幅凄清的秋日晚景图,那份天涯孤旅的愁思,令人感同身受。

兄弟二人,一人豪放,一人婉约。

一人激昂,一人沉郁。

时而金戈铁马,气吞山河。

时而小桥流水,哀婉低回。

时而指点江山,睥睨天下。

时而悲秋伤春,感怀身世。

《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念奴娇·赤壁怀古》、《青玉案·元夕》、《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声声慢·寻寻觅觅》……

一首接一首,仿佛无穷无尽。

那些诗词,或雄浑壮丽,或清丽婉约,或深沉凝重,或飘逸洒脱。

每一首都堪称绝唱,每一首都足以名垂千古。

殿内的气氛,从最初的震惊,到中途的麻木,再到后来的敬畏。

负责记录的几位太监早已手忙脚乱,笔走龙蛇,却依旧跟不上兄弟二人吟诵的速度,急得满头大汗。

长公主李芸瑞的脸色,从煞白到铁青,再到一片死灰。

她精心策划的杀局,此刻在这一场匪夷所思的诗词洪流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如此不堪一击。

庄墨涵这位文坛泰斗,更是从最初的试图理解,到后来的全然放弃。

他只是怔怔地看着那两个年轻人,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与茫然。

这些诗词,任何一首拿出来,都足以让他这位北奇文宗汗颜。

而此刻,它们却如同泉涌一般,从这两个少年的口中,源源不断地流淌出来。

这,已经超出了“天赋”二字可以解释的范畴。

这简直是……神迹!

御座之上,庆皇的表情也从最初的饶有兴致,逐渐变得凝重。

他看着殿中那两个仿佛不知疲倦的身影,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终于,在接连吟诵了不知多少首,感觉已近百篇之后,范隐与范贤的声音,几乎同时停了下来。

大殿之内,落针可闻。

只有兄弟二人略显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旷的殿宇间回荡。

他们身前的地面上,已经散落了好几个空酒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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