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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走你们的路,让你们无路可走


云之蓝身负长剑,步入殿中,目光冷冽,不带一丝烟火气。

辛弃物向范贤介绍。

“此人便是云之蓝。”

范贤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不多时,一位宫装丽人款款行至范隐身侧,声音轻柔。

“范公子,长公主殿下有请。”

范隐了然,随女官来到长公主李云睿的席位旁。

李云睿今日的妆容,果真如她所言,是范隐那日为她所化的模样,清丽之中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媚意。

“离近些。”

长公主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

范隐依言,在她身侧缓缓蹲下,姿态恭敬。

“你看,本宫说话算话。”

李芸瑞的指尖轻轻拂过自己的眼角。

“自那日后,便一直是这副妆容。”

范隐唇角微扬。

“长公主殿下自然是言出必行之人。”

李云睿眸光流转,似笑非笑。

“当然。”

“不止妆容之事。”

“本宫之前说过,对你下手颇为不易,所以,只好从你身边之人着手。”

她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危险的甜腻。

“今日,便是动手的日子。”

“你若此刻宣誓效忠于本宫,本宫,或许还能来得及暂停计划。”

范隐闻言,眼中却闪过一丝戏谑。

“别啊,殿下。”

“臣与臣弟,可都还等着呢。”

“您今日若是暂停了计划,那这场宴会,岂不是太过无趣了?”

李芸瑞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兴趣更浓。

“哦?”

“你知道本宫今日的计划了?”

范隐摇了摇头,神情却笃定。

“嗯,不知道。”

“不过臣听说,那位庄墨涵庄先生,明明是作为使团成员进京,却并未参与之前的谈判。”

“甚至,前些时日还离奇失踪了一段时日。”

“恰好,听闻前去拜访他的人中,便有礼部尚书郭有之大人。”

“而郭大人,似乎与殿下您,有些渊源。”

范隐顿了顿,继续道:“想来,长公主殿下是请了庄先生来帮忙。”

“至于帮什么忙,臣就不知晓了。”

“不过,臣弟前些时日,恰好作了一首诗,一首……不太像他这个年纪能作出的诗。”

范隐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瞟向范贤。

“您说,会不会与此事有关呢?”

他这番话,看似推测,实则每一个环节都透着古怪的生硬,完全是知道了结果,再强行拼凑过程一般。

长公主脸上的讶色一闪而逝,随即强自镇定下来,声音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你好聪明啊。”

“可是,你阻止得了吗?”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负。

“那可是庄墨涵。”

“某种意义上,他可比陛下还要厉害几分。”

范隐唇边的笑意更深。

“哦?”

“那殿下您,可就要看好了。”

话音刚落,殿门处传来通报声,庄墨涵手握一卷画轴,缓步而入。

殿内众人纷纷起身,向这位文坛泰斗行礼。

庄墨涵亦是微微颔首,向众人回礼。

范贤并未如原剧中那般单独上前行礼,而是随着众人一同起身,也得到了庄墨涵对众人的集体回礼。

即便如此,庄墨涵的目光还是在范贤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庄墨涵行至长公主近前,对面的太子与二皇子也起身,与庄墨涵相互见礼。

随后,长公主与范隐亦向庄墨涵行礼,庄墨涵点头回礼。

范隐随即转身,向自己的席位走去。

经过范贤席位旁时,他伸手,不着痕迹地拍了拍范贤的肩膀。

范贤微微一顿,旋即了然,轻轻点了点头。

范隐刚刚落座,殿外便传来内侍高亢的唱喏声。

“陛下驾到——!”

刹那间,殿内除了端坐的庄墨涵,其余众人皆离席,来到大殿中央,齐齐跪倒。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震得殿宇嗡鸣。

范隐与范贤二人,却比旁人慢了不止一拍,这才有些不情不愿地跪了下去,在乌压压的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兀。

御座之上,庆帝身着龙袍,面容威严,淡淡开口。

“平身吧。”

“谢陛下!”

众人再次叩首,这才起身,各自返回席位。

待众人重新落座,总管太监尖细的嗓音再次响起。

“传膳——!”

宫殿两侧,编钟、玉磬等雅乐悠扬奏起。

两列身姿窈窕的宫女,手捧精致菜肴,鱼贯而入,为每一席都布上了丰盛的酒菜。

一时间,殿内觥筹交错,丝竹悦耳。

范隐却对面前的珍馐美味兴致缺缺,只是端着酒杯,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目光却时不时地瞟向御座上的庆皇。

庆皇对满桌的菜肴似乎也并无太大兴趣,只是随意动了几筷。

范隐不禁想起上次与庆皇一同用膳的情景,庆皇同样没吃多少。

他心中暗忖,莫非大宗师境界之人,已无需凡俗食物,单靠吸辐射便可维生?

片刻之后,庆皇的目光落在了正埋头狼吞虎咽的范贤身上,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随即轻轻咳嗽了两声。

咳,咳。

乐声戛然而止。

殿内除了范贤咀嚼食物的细微声响,霎时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杯筷,正襟危坐。

范隐也适时地放下了酒杯。

唯有范贤,依旧吃得不亦乐乎,浑然不觉。

庆皇的声音平淡无波。

“范提刑司。”

范贤依旧埋首于美食之中,仿佛未曾听见。

他身后的范隐见状,缓缓起身,上前一步,躬身行礼。

“陛下。”

庆皇的目光落在范隐身上,带着一丝审视。

“你们兄弟二人,前几次见朕,都未曾行跪拜之礼。”

“朕还以为,今日你依旧会站着。”

范隐微微一笑,从容应答。

“陛下明鉴。”

“先前几次面圣,皆是事出突然,来不及行此大礼。”

“陛下先前所降圣旨,臣可是规规矩矩跪接了的。”

“今日乃是正式场合,时间充裕,臣若再不行跪拜之礼,岂非失了体统?”

庆皇闻言,并未接话。

范隐继续道:“若是陛下需要,臣今日,可将先前欠下的跪拜之礼,一并为陛下补上。”

他说着,便作势要再次跪下。

“行了。”

庆皇及时出声制止,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

“朕又不是什么小气之人。”

范隐这才直起身子,神态自若。

庆皇朝他招了招手。

“上前来。”

范隐依言上前几步。

庆皇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注意到他眼神中那一丝不易察觉的迷离。

“你上次与朕一同用膳,陪朕饮了一杯。”

“那时,你可是极不适应饮酒,还说,那是你平生第一次饮酒。”

“怎么今日,这杯中之物,倒是一直未曾停过?”

范隐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赧然。

“陛下明察。”

“臣上次饮酒,确是平生头一遭,故而有些不适。”

“主要还是上次的酒太过浓烈。”

“今日这宫廷佳酿,甘美醇厚,入口绵柔,臣一时贪杯,不小心便多饮了几杯。”

庆皇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云之蓝。”

他淡淡开口。

座位上云之蓝闻声起身,迈步而出,行至殿中。

庆皇伸手指了指范隐,对云之蓝道:“你那两个不成器的徒弟,便是折于他手。”

云之蓝的目光转向范隐,眼神依旧冰冷。

“我知道。”

庆皇又补充道:“莫看他年纪轻轻,本事却是不小。”

“当初,好几位七八品的高手围攻于他,都未能奈何得了他。”

云之蓝的视线在范隐身上停留了一瞬,范隐回以一个无辜的笑容。

云之蓝随即转向庆帝,语气平静无波。

“杀我,才算本事。”

范隐立刻插话,语气诚恳。

“别,云大侠。”

“我不爱杀生。”

庆皇并未理会范隐的插科打诨,而是笑着对云之蓝道:“云之蓝,你看。”

“作为思古剑的传人,你素有傲气。”

“可这小子,比你还要狂妄几分。”

云之蓝没有回话,只是微微躬身行了一礼,便退回了原位。

庆皇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向范隐,轻轻放下了手中的玉筷。

“范隐。”

“鸿胪寺传来折子,说你在与北奇使团的谈判之中,出力甚多啊。”

范隐谦恭道:“此乃臣分内之事。”

庆皇眉头微挑。

“哦?”

“可是朕记得,你并非鸿胪寺官员。”

范隐神色不变,朗声道:“陛下所言极是。”

“但臣,乃是监察院提刑司。”

“维护谈判现场的秩序,保护与会官员的安危,亦是臣分内之责。”

庆皇闻言,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来如此。”

“你弟弟范贤负责唇枪舌战,你便负责维护现场安稳。”

“说起来,此次我大庆与北奇之战,因你们兄弟而起,如今,又因你们兄弟而终。”

“朕也不想当众过多赞扬你们什么。”

“来,上次家宴,你未能尽兴,此番,你们兄弟二人,便陪朕共饮此杯。”

说着,庆皇自己斟满了一杯御酒。

范贤此刻也适时地端着两只酒杯上前,范隐顺势接过一杯。

兄弟二人并肩而立,面向御座,高举酒杯。

庆皇亦举杯示意,一饮而尽。

范隐与范贤紧随其后,将杯中酒饮尽。

二人正欲退回座位,二皇子李承泽却在此时起身出列。

“父皇。”

“范隐公子小小年纪,武道修为已然不凡,令人惊叹。”

“而其弟范贤,同样是少年英才,文采斐然,名动京华。”

“儿臣对范贤的诗才,更是钦佩不已。”

他话锋一转,继续道:“此次与北奇和谈,范贤不卑不亢,进退有度,有理有节,实堪大用。”

庆帝目光平静地看着二皇子。

“你接着说。”

二皇子精神一振,朗声道:“父皇,儿臣以为,来年春闱,不如便由范贤担任主考。”

“以少年才子之身,提点天下应举生员,若能载入史册,亦不失为一段佳话。”

庆皇闻言,沉吟片刻。

“范贤虽有诗名传世,但终究年岁尚浅,资历不足。”

话音未落,太子李承乾也适时出列,躬身道:“父皇,儿臣以为二哥所言有理。”

“范贤虽资历尚浅,然其才华横溢,足以弥补。”

“儿臣附议,由范贤参与主持来年春闱大会。”

此言一出,殿内大庆官员顿时议论纷纷,神色各异。

庆皇摆了摆手,止住了众人的议论。

“春闱之事,为时尚早。”

“届时再议不迟。”

太子与二皇子见状,只得躬身行礼,退回了各自的席位。

殿内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便在此时,一直沉默的庄墨涵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范贤身上。

接着就是和原剧一样,开始配合长公主,一唱一和地,把话题从春闱拉到了范贤的诗上。

这时庄墨涵清了清嗓子,将那首诗缓缓吟诵而出。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诗句念罢,庄墨涵微微颔首,赞叹道:“此诗意境开阔,沉郁顿挫,实乃千古佳作。”

“老夫穷尽一生所作之诗,亦无一首可与之相提并论。”

按照长公主的计划,接下来本该是她接话,将话题引向对范贤诗才的质疑。

然而,不等她开口,一个突兀的声音却抢先响了起来。

范隐从席间快步走出,来到殿中,脸上带着几分急切,大声说道:“庄先生!”

“您点评了家弟的这首《登高》,可否也顺便点评一下学生的那首拙作?”

庄墨涵的思路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断,微微一怔,目光转向范隐。

“敢问这位,可是范隐范公子?”

范隐立刻向庄墨涵躬身行礼,态度恭敬。

“正是学生。”

庄墨涵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但良好的修养让他并未显露出来。

他略一沉吟,开口道:“范隐公子的那首《七步诗》,亦是构思巧妙,寓意深远。”

“‘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前四句语言浅显,描绘燃萁煮豆的日常情景,寓意却已呼之欲出。”

“后两句笔锋陡转,直抒胸臆,借釜中豆的悲鸣,劝诫世人莫要兄弟阋墙,自相残杀。”

“此诗比喻贴切生动,寓意明白深刻,亦是一首不可多得的佳作。”

范隐闻言,脸上却露出一副混不吝的笑容,仿佛在撒泼打诨一般。

“多谢庄先生谬赞。”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殿内每一个人的耳中,带着一丝戏谑,一丝不羁。

“可学生在此要告诉庄先生,”

范隐顿了顿,目光扫过长公主李云睿那张瞬间错愕的脸,又掠过庄墨涵微微僵硬的神情。

“【登高】和【七步诗】两首诗并非我们兄弟两个所作。”

此言一出,犹如平地惊雷,炸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整个大殿,刹那间静得可怕,连宫女们轻微的呼吸声都消失了。

紧接着,便是轰然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起,瞬间淹没了之前的丝竹雅乐。

“什么?”

“他说什么?”

“《登高》与《七步诗》都不是他们作的?”

“这怎么可能!”

无数道目光,震惊、疑惑、不解、探究,齐刷刷地聚焦在范隐身上。

范贤依旧坐在席位上,神色平静,仿佛兄长所言之事,与他并无半分干系。

庄墨涵脸上的从容与赞赏瞬间凝固,他微微张着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错愕。

这位文坛泰斗,此刻竟像个初出茅庐的学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准备了满腹的辞藻,准备了后续的引导,准备了如何将范贤逼入绝境。

可范隐这一句话,却像一把利刃,将他所有的预设与绸缪,斩得支离破碎。

长公主李云睿更是面色煞白,她端着酒杯的手控制不住地轻颤,几滴殷红的酒液晃荡出来,染湿了她华美的宫装。

她美眸圆睁,死死地盯着范隐,那眼神,不再是之前的慵懒与媚意,而是淬了毒般的惊怒。

这不对!

这完全不对!

她的计划,只是要借庄墨涵之口,揭露范贤那首《登高》并非其所作,从而打击范贤的声望,顺便牵连范隐。

她何曾想过要将范隐的《七步诗》也一并拉下水?

那首诗,她也曾细细品读,知其分量,不足以拉范隐下水。

更重要的是,范隐此举,是将他自己也推到了风口浪尖。

他图什么?

这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打乱了她所有的部署。

范隐,这个总是出人意料的家伙,又一次让她感到了强烈的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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